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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肺炎的时空表达 | 为有精度地观察疫情而设计

发布时间:2020-02-15 15:46:15
新型冠状病毒肺炎(NCP)爆发之后,疫情相关信息迅速成为媒体关注的焦点。主流媒体每日发布的红色地图、曲线图牵动着所有人的心弦。
 
但是,病毒的分布并不会沿省界止步,疫情也不可能完全覆盖所有国土。公众渴望了解更多的信息,国家需要更准确的信息:哪里是疫情最严重的地方?哪里正在猛烈地增长?还有什么地方是暂时安全的?■ 引用自百度的实时疫情地图

■ 引用自百度的实时疫情地图

疫情往往具有时间性、空间性,因此如何直观再现传染病的时空模式、了解疾病、地区之间的关联性不仅是医学研究、也是大众传媒都期待解决的问题。
遗憾的是,整个数字媒体、电视媒体都没有很好地解释疫情传播模式,最广泛运用的只有三种基础方式:地图、曲线图、纯粹的数字。对于一般人来说,44762 的人数规模显然是一个难以体验的数据。
虽然我们可以在网络上轻松找到上百种可视化模版,但大多都是司空见惯的方式。正如媒介研究者 列夫·马列维奇 所指出的那样:“眼前可见的形式各异的可视化图表都是 19 世纪统计图表的变异”,虽然计算力量可以处理更大量、更多维的数据,但是如何整合数字技术、艺术设计等多个学科的知识力量,推动提升信息的认知度、理解度、解释度则需要开启紧急的探索。
 
因此我们开启了两种实验方式来探寻表达疫情: 以时间与空间为重点。
 
- 1 - 
 
 时间线上的疫情:流图
 
所谓疫情趋势,就是在时间的变迁中它如何潜伏、如何爆发、如何施虐、如何结束。
 
在我看来,流图最具有时间流动的意象性。它的结构很简单:从左向右发展;当流图上一道道河流的宽度随时间变化,我们就能看到一个动态变化中的趋势。
 
流图最早是在卡耐基梅隆大学的一个课堂项目中创造出来的,师生们设计出这种形式来表达流行音乐的热度变化,并将之命名为“聆听历史”。■《聆听历史》 作者:Lee Byron 与 Martin Wattenberg

■《聆听历史》 作者:Lee Byron 与 Martin Wattenberg

这种充满有机感的自然形态也充满了强烈的时间性。当然,它也有自身的缺陷,其中细窄的河道会让人忽视,也不能精确比较河流宽度的变化,因此它并不适合“客观”、“完整”的表达。
 
从视觉设计的角度,我们知道任何信息传递都有损失,但流图起码适合表达一个绝对的时间序列,让人们可以在宏观观察中发现值得注意的焦点。
 
因此不少具有艺术创作兴趣的开发者运用流图开发了多种有趣的程序,例如再现维基百科的词条修正历史的数字艺术作品“历史之流”,揭示父母给孩子起名趋势的作品“婴儿的名字”,让我们可以看到美国人在不同时期爱给孩子取什么名字。 ■ 可视化艺术作品《历史之流》,2004 Vegas Fernanda 与 Martin Wattenberg

■ 可视化艺术作品《历史之流》,2004 Vegas Fernanda 与 Martin Wattenberg

这些不同创作者的作品都说明流图的感染力、也显现了其并不适合完整表达信息细节的特点。
 
设计师 Fernanda 在她的论文《可视化艺术》的论文中写到:“中立的分析不是唯一重要的任务。地图也并不忠实于真实地理空间信息,关键是选择正确的视野。” 那么,对于流图来说,它是不是一个正确的视野呢?
 
 当我们将疫情数据结合起来,疫情的流图和音乐的流图显现出完全不同的风景:它表现出明显的起始关系,随着每日数据的注入,整个河流看起来仿佛一种强流侵袭而来。
 
它高低上下反复的外轮廓曲线尤其清晰地勾勒出整个疫情的发展趋势,驱动着我们每天渴望看到它:终点将会在哪里?为了尽量让大家看懂其中的细节,我们需要强调湖北省以外的曲线的可见性。
 
在设计中我们如何强调起始点、如何暗示以每日为单位的时间刻度、保留什么信息、删除什么信息,这些思考让我们的设计稿每日都处于的修正调整之中。
 
流图从公布出来之后,每天都能够获得大家的反馈,每个朋友圈的朋友、公众号的朋友都催促我:“今天是什么样子?” “好像不错”
 
“看起来能平息”
 
“整成菱形就对了。”
 
“看起来比较乐观了“
 
“有好转,希望下降的速度再快点。”
 
每日流图的生成、发布和讨论,逐渐成为了一种开放数据、动态传播、公共参与的实验,它让很多人渴望阅读。
有人说,可视化设计在参与人文研究时,它本身的领域将会被拓展;从流图的实验来看,其形式已经本身已经超出了静态表达时间实践的功能,它可以真的每日流动起来,驱动我们看向终点的决心。
 
-2-
 
看见那个地方:圈层图
 
人文地理的学者段义夫(YI-fu Tuan)曾经谈及过“地点”与“地方”的概念差异,他说当人们谈及一个“地方”,表述的不仅仅是一个空间位置,而是包含着情感。我们离开人们熟悉的地图、直接将城市显现出来:每一个地名都是让人挂牵的地方。
 
当城市、省、国家、国际等四个从小到达的行政管理区域的逻辑关系运用圈套的结构组织起来,(宛如俄罗斯套娃大瓶装小瓶、小瓶装更小的瓶子)每个城市圈的大小由确诊病例所决定,于是你立刻能发现那些疫情最重的地方。现在,也许你会稍微舒一点点气:即使在疫情最严重的湖北,还有疫情较轻的潜江和神农架,整个湖北并不是地图上那块悲凉的深红色。在每日绘制圈层图的过程中,我们总会渴望反复对比昨天、前天的图像,看看今天和昨天有什么不同。但是静态的方式已经无法对比过去的 30天。我的师兄 Scott Murry 作为D3交互设计的代表人物给出的建议是:“让每天人们看到新的数据、在时间结构上每一天都需要在数据库加入另一行,包含当天的所有值。” 来自数据科学、计算机科学、设计学、媒体艺术的伙伴们径直按照自己的技术方案投入了进去:三周。
现在,它值得被人们每天看一看,因为时间条的右端,必将成为这场疫情的终端:让我们在回溯中一起见证疫情的消亡。
 
面对疫情,为公众提供可靠、可理解的信息是每一个研究者的初心。同时,我们独自开发的经验与方法也将丰富全球数据可视化社区对流图、圈层图等两种图形在疫情信息传播上的认知,在开源的时代贡献技术、艺术和媒介设计的智慧。
 
复制这个网址,
 
你可以看到它:
 
http://zeelab.cn/WuhanCircleGraph/ 
 
项目作者 
 
向帆 朱舜山 任祚承 
 
王瑞 马涵路  房曦桐 
 
姜慎微  张君竹 
 
编辑  兜
 
2020 年 2 月 12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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